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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八七章結丹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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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八七章 結丹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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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和道君心中一動,卻又立即拒絕道:“不可,寒兒此次的天雷劫已然開始,就算你有時間進去找到那個小輩,也沒時間帶她離開。再者,你若是速度一慢,你也會被天雷劫牽連,到時這天雷劫只有更恐怖。”

元和道君的話並未讓司徒空打消念頭,他盯了黃裙女修士一眼,緩緩道:“師父,弟子的確沒有把握帶那個小輩一起及時離開,但弟子一人定能順利離開,絕不會連累小師妹。”

司徒空此話一出,元和道君以及在一旁侍立的關勝嚴就明白司徒空的意思了,他打算進去把那個不知危險的小輩找出來,卻沒有打算帶她出來——司徒空的意思,只要將那小輩殺了,就不會讓楚洛寒的天雷劫加劇了。

關勝嚴熟讀門規,立刻阻止道:“此事萬萬不可。那小輩雖然做錯了事情,有人結丹卻不知避讓,但她錯誤再大,也只能由獎懲堂來處置,師弟小小的教訓她一下也無不可,卻不能要了她的性命。”

雖然說修士無情,只取利益,但大家門派總要顧忌門派傳承和團結,門中弟子自相殘殺,那可是大忌。輕者逐出師門,重者……

元和道君也搖頭嘆息道:“你也莫要過於擔憂。說不得,這是障礙,也是機緣。須知,天雷劫的攻擊越厲害,從天雷劫下完好的走出來的修士,前途就越加無量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。”

元和道君畢竟活了六百多歲了,見過的從死劫之下逃脫的也不算少,他很清楚,無論何事,不到最後一刻是不能定勝負的。

“再說了,就算寒兒此劫當真過不了,還有為師在,你萬萬不能觸犯門規。”見司徒空似乎還是想要將那小輩滅殺,元和道君又道,他有自信護住自家女兒,所以,沒到最後一刻,他是不會允許自己或者自己的徒弟觸犯門規的。

司徒空想了想,終究打消了念頭。他總是顧及師父的想法,而楚洛寒,雖然對門中掌門的一些處事方法多有不耐,對玄靈門卻多多少少有些感情,除非玄靈門真的欺負到她頭上了,她是絕對不會主動離開玄靈門的。

罷了,暫且等等吧。

司徒空穩住心神,遙望著楚洛寒所在的那一處洞府。

見元和道君和司徒空都不再提要進去把那個小輩揪出來的事情,關勝嚴這才松了口氣。玄靈門到底是棵可以依靠的大樹,即便它有再多的錯誤,也不能否認它對於他們元和一脈的庇護。

靈植閣周圍的人越來越多,冰靈根度天雷劫,這樣的盛況,何止是百年不遇?根本是千年都難得碰上一次!幾乎所有不當值和不閉關的弟子都跑來圍觀了。

結果,這天雷劫還未開始之時,天象變化就與他人渡劫大不相同。

“真不愧是冰靈根啊!一開始就和別人不一樣!你看這冰雹,這雪花,我得有將近一百年沒見過了!”一名面貌三十幾歲的修士搖頭伸手接住了一大片雪花,口中感慨道。

“可不是!咱們這玄靈門上哪裏飄過雪花,還是那麽大瓣的!”有人接口道,他也學著方才說話的修士的樣子伸手接了片雪花,“哎呀!這雪花怎麽這麽冰!凍死老子了!”

那人猛的一甩手,將那雪花甩出手心去,這才把手拿到眼前一看:“這……這是怎麽回事?我得有多少年沒被凍傷過了……而且……”而且還是在他有啟動防護罩的情形下。

之前說話的三十幾歲的修士見狀“哈哈”一笑:“該!你也不看看,那邊站著的師叔師叔祖們,一個個的嚴陣以待,身上的法寶一個一個的都開啟了,你以為那是開著好玩的,哼!就你這點修為,還敢這麽光禿禿的伸手去碰天雷劫下的雪花,真是無知者無畏!”

那被凍傷手的人,這才四下打量了一下,果然,那些金丹期的師叔、元嬰期的師叔祖們,身上都隱隱閃著法寶的光芒,他側頭再瞧了一眼笑話他的那人,見他目光晶亮的望著靈植閣的方向,手腕上閃著一絲紅光,顯然也是有靈器相護。

他猛的轉頭四望,驀地發現,周圍原本踩著腳尖也要往靈植閣看的那些練氣期弟子全都不見了。

“你瞅什麽呢?那些練氣期的小娃娃早就被送走了,就他們的修為,看個普通人的天雷劫也就算了,這冰靈根下的天雷劫,他們那點修為哪夠!”那三十幾歲的修士毫不猶豫的道。

被凍傷手的人這才蔫了,一聲不吭的望向天雷劫始發的地方。

“老夫只從上古遺留下的玉簡處讀到過,變異靈根者,其雷劫不與常人同。其時只知其一,不以為然,今日有幸得見,果真是與眾不同啊。”

元和道君嘴角抽了抽,拳頭緊緊握住,好不容易忍住了想要打人的沖動。

許是見元和道君沒有回頭,也沒有應聲,那聲音再度響起,口氣中頗為疑惑:“師弟,你覺得呢?為兄所言可對?”

對你個大頭鬼!

元和道君心底破口大罵。

尼瑪,你知道變異靈根的雷劫和常人不同,你怎麽就不早跟我說?非得做個事後諸葛亮,找死麽?

“掌門的意思是,掌門早知寒兒此次渡劫不同尋常?那掌門為何一句話未曾告知元和?”元和道君壓抑著怒氣,轉生冷冷的瞪向來人。

百尺道君一噎,他也不是故意的。只是事情一忙,好吧,他其實是尋找了許多這關於變異靈根渡劫的記載,均為尋到,這才覺得,早說了也沒啥用,又何必讓人早一步擔憂?這才一句未提。他卻沒想著,他找不到,別人就也一樣找不到了嗎?

“這卻是師叔冤枉了師父。”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,一名姿容俊朗的青年從百尺道君身後一步跨出,恭敬的躬身一禮,“師父身為人界第一大門派的掌門,雜務繁多,又要幫助德純尋找五行靈物,這才誤了楚師姐的事情,還請師叔莫要怪罪師父,若要怪,那便怪德純好了。”

百尺道君老懷大慰,側身拍了拍那“德純”的肩膀,對著元和道君笑道:“無論如何,為兄這小徒兒,收到可是妙哉。”

元和道君淡淡的瞥了那叫做“德純”的年輕人一眼,便立刻轉過身子,不再看百尺道君和德純師徒間有愛的互動。

“師父,可是師叔還再怪罪弟子得罪楚師姐一事?”那名喚作德純的年輕人低聲問道,臉上愧疚之意盡顯。

百尺道君眼神閃了閃,“呵呵”笑了幾聲:“你莫要在意,到時寒丫頭度完劫出關了,你去給她賠個不是就好了。寒丫頭原諒你了,那老小子也就沒話說了。”

那年輕人臉上這才笑開來,恭維道:“還是師父英明,倒是弟子蠢笨了。”

那年輕人的話還未說完,只聽“轟隆、轟隆、轟隆”,三個比之前的天雷更加驚天動地的天雷聲爆炸似的接連響起來,那雷聲每響一聲,玄靈門的主峰就隨之顫動一下,眾人皆驚。

“師父,這天雷劫為何只響,卻一直沒有落下?”年輕人身子歪了歪,好不容易站直了,這才開口問道,“那是不是說,只要響過九重天雷,楚師姐就算渡過結丹劫了?”

百尺道君眼睛瞇了瞇:“哪有那麽簡單?這與你所度之劫不同,現在的天雷,根本不算在九重天雷之內。變異靈根千好萬好,卻始終不在五行之內,出於五行,卻又高於五行,五行天雷,當然不會讓這變異靈根好過!”

年輕人低頭喃喃道:“可憐楚師姐如花似玉的美貌了……”

百尺道君聞言哭笑不得,伸手拍了那年輕人一下:“你想什麽呢?這天雷劫雖然難過,寒丫頭卻是一定過得去的,就算她自己挺不過,不是還有你師叔呢?”

年輕人眸光一閃,又笑著擡起頭:“倒是弟子蠢笨了,忘記還有師叔在,一定會幫助楚師姐的。”

另一廂,楚洛寒卻是雙腿盤坐,雙目悠悠的睜開,此刻正瞪大眼睛瞧著眼前的純陽珠,一動不動。

原來這就是純陽珠。楚洛寒心底默默道,她伸手撫住自己的丹田處,她丹田裏那顆奇怪的珠子此刻也正激動地上竄下跳。

楚洛寒覺得,那就該是所謂的純陰珠了。

不管外面的天雷如何“轟隆轟隆”的接連響起,楚洛寒只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去,末了,又將手伸了回來,罷了,她還是不要碰這東西了。

萬一,她一碰這東西,元陰之體破滅,那她不就虧大了!

還好那真正的雷劫還未至,她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時間考慮這些事情。

楚洛寒用手摸了摸下巴,仔細思量了一會,才從靈獸鐲中放出一只小白鼠來——變異尋寶鼠四行。

四行骨碌一下子掉了出來,抱著頭打了個滾,它這才跑到楚洛寒的膝蓋邊,慢慢攀爬著,口中正“吱吱吱”的叫個不停:“小主人,丫頭小主人!你怎麽關了某這麽久啊!某一個在靈獸鐲裏,差點就餓死啦!”

楚洛寒歉意的笑了笑:“我一時不慎,被人陷害,不得不提前閉關進階,誰知這一閉關就是五十年,方才我才感受到了渡劫天雷的召喚,方才醒了過來。是我不好,委屈四行了。”

她當日閉關時,也並非沒想到小老鼠四行,只是她記得她讓四行種了不少它自己能吃的靈植,因而只是念頭一閃,便沒有再擔心它了——畢竟,她自己那會可是泥菩薩過江——自身難保——實在沒有心力再關註不會原則上不會餓死的小老鼠了。

小老鼠黃豆大的眼睛閃了閃:“閉關?五十年?那小主人現在就要渡劫了?”

楚洛寒點頭微笑,她此刻身體裏的靈力充足,經脈眼看就要被暴漲的靈力沖破,當然是要即可結丹。

小老鼠又眨了眨眼睛:“某害怕打雷,小主人還是把某放回靈獸鐲裏吧!”

楚洛寒笑容不變:“嗯,那四行能先幫我一個忙嗎?”

楚洛寒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,她指著純陽珠對四行道:“四行幫我把它撿起來,我不能碰它。你幫我把它放在揚靈陣的陣眼處,你放心,沒有危險的……”

等楚洛寒走了幾步之後,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,小老鼠沒有跟上來。

“怎麽了?你,不願意?”楚洛寒嘲諷的笑了笑,她還沒怎麽著呢,這小老鼠就不願跟她了麽?

小老鼠腦袋垂的很低:“小主人那麽厲害,那個珠子都不敢拿,某,某那麽沒用,更加不敢了……”

小老鼠能夠在什麽都不會的情形下活了千年,靠的就是“謹小慎微”四個字,它是感激楚洛寒,要不是因為楚洛寒的本事和慷慨,它也不會拿到水靈物和木靈物,沒有水靈物和木靈物,它怕是依舊是那個什麽都不會,十算九不準的小老鼠。

可是,那又如何?

小老鼠再怎麽感激楚洛寒,也是不會想要把命送出去的。這珠子,楚洛寒都不敢拿,它就更不會去做了。——小老鼠此刻卻是忘記了,它目前還是楚洛寒的契約靈獸,他們之間,是有契約存在的,就算小老鼠再不願意,只要楚洛寒肯狠下心來,不是商量,而是命令小老鼠去做什麽,它是根本無力拒絕的。

楚洛寒頓了頓:“這個珠子是……這珠子,本身是沒有危險的,只是女子不能拿它,否則的話,雖然沒有性命之危,卻會有別的不好的事情發生,你,且放心。”

小老鼠四行依舊一動不肯動,低垂著腦袋,一派無辜。

楚洛寒從來不認為,小老鼠認她為主了,就會一輩子誓死為她效命,一定會對她忠心耿耿。且不說小老鼠本就精明,膽小,對它自己的性命格外看重,就是一般的靈獸,也沒得說認了誰為主,就一定要為誰拼死拼活的賣命了。

最多,那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。它們只要在不違背主人命令的前提下,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命就可以了。

若是小老鼠如此做,楚洛寒也當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。就是她待會渡劫失敗,天雷攻來,小老鼠舍棄她逃跑,她也不會覺得怎麽樣,螻蟻尚且偷生,何況是有那麽一身本事的尋寶鼠呢?

可是,小老鼠千不該,萬不該,在她面臨危險之時,在她向它解釋之後,還在質疑她,甚至說,對她的話聽而不聞。

“四行,你去把珠子放在陣眼的位置!”楚洛寒淡淡的道,她這次不再是用商量的口吻,而是直接下了命令。

小老鼠猛的擡起頭來,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洛寒。

楚洛寒也不看它,只是將她周圍的陣法——大約是老爹布置下的——掃視了一遍,就施施然的重新盤坐在床榻上。

直到小老鼠委屈著、害怕的抱起純陽珠,將純陽珠像丟垃圾一樣丟在楚洛寒所指的針眼處,這才一下子坐在地上,粗粗的喘著氣。

小老鼠之所以肯按照楚洛寒的話去做,並非是因為楚洛寒的“氣勢淩人”或者是“威壓迫人”,完全是為了它和楚洛寒之間的主仆契約——它不能也無法違背楚洛寒的任何命令。

這一點,小老鼠清楚的很,所以它無論是多麽恐懼還是照做了;楚洛寒同樣清楚的很,因而在陣法緩緩啟動之後,她掃了一眼小老鼠:“如果我此次運道不佳,你便自己走了吧;如果我此劫渡過,那,我也會放你離開。咱們的緣分,就到此為止了。”

小老鼠正慶幸自己性命猶在,不想就聽到楚洛寒的這番話,心底一驚,立刻跳了起來:“小主人,小主人又要趕某走嗎?某做錯什麽了?小主人讓某做什麽,某都去做了,為何還要趕某走?再說了,某,某現在對寶物的感知越來越好了,小主人……”為什麽還要趕它走?

小老鼠想不明白,它那麽有用,眼前這個人類不知道把它好好供起來,還這般支使它做它不想做的事情,它不情不願的都去做了,就算是有主仆契約的緣故在,它也按照吩咐去做了不是?這個人類到底還要它怎樣?

楚洛寒搖了搖頭,她知道小老鼠很厲害,有了小老鼠她能夠有更多的機會尋找寶貝。可是,有沒有命去拿那些寶貝她就不得而知了。

就像之前,小老鼠對寶貝的狂熱,絕對是會忽視她這個做主人的實力的,她想要寶貝,可更想要命,想要一只可以有私心,但卻不會為了死心背叛她的靈獸。

不等小老鼠再問,楚洛寒一招手,就把小老鼠召回到了靈獸鐲裏。現在,還是渡劫要緊。

楚洛寒眼睛四下一望,就見身邊有一只墨綠色的儲物袋,她隨手拿起,往外一倒,就聽“嘩啦嘩啦”,一堆東西掉了出來。

陣盤、陣旗、裝著靈泉的玉瓶、靈蜜、靈酒、幾件防禦法寶,等等等等。

楚洛寒呆了呆,將那裝著靈泉的玉瓶拿到手中嗅了嗅,一陣濃郁的靈氣撲鼻而來。

這靈力,雖然比不過她小空間裏的靈泉,卻也相當濃厚了。更何況,這靈泉足足有一個酒葫蘆那麽多。

就算她要結丹也用不了這麽多的靈泉,爹爹可真舍得啊。楚洛寒默默想著,嘴角輕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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